宣旨院勘印房的主事徐洪诚,用了一个多时辰,才把一份从十年前到现在的,所有曾在勘印房任职人员的名单做出来。

    其实,哪怕有着十年的跨度,也并不涉及太多的人员。

    底层的吏目、执役们流动性并不大,甚至非常小。

    因为吏员、执役,在一个衙门、一个职位上干一辈子,那是很寻常的事。

    真正能够流动起来的人,是官。

    而官的话,地方官任职是三年起步,枢密院这种地方的官员每一届任期就更长了。

    所以,除非是在任期内考功极差,被贬官了;又或者表现极好,破格提升了,否则都会任期满了才走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宣旨院的勘印房十年中也不过就是两到三任主官的事儿。

    只不过,宣旨院的人事档案都是用旧方式记录的,翻阅查找起来比较费事,所以才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。

    此时,已经将近黄昏。

    因为枢密院各个门户都已接到命令,从即刻起,许进不许出,所以门前禁卫刀出鞘、箭上弦,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一些来不及得到通知的官吏执役要放衙回家,却被堵在了门口。

    听说是杨沅向枢相请命封锁了枢密院,他们立即就不再抱怨了。

    宣旨院勘印房中发现两具尸体,而且一个是妇人,一个是孩子。

    此等杀人恶行实在太过令人发指,枢密院上下人等谁不是义愤填膺。

    现在杨沅封了枢密院,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事情,而是有了准确目标,要动手拿人的架势。

    他只来看上一眼,就已经找到了凶手?

    凶手可就是他们的同僚啊!

    虽然还在正月里,大家都想早点下值回家,可这种瓜,谁不想第一时间吃到?

    于是大家心平气和地回了自己的签押房,他们也想知道,藏尸于枢密院的杀人凶手,究竟是谁。

    杨存中对杨沅一直很是欣赏,刘商秋找他把事情一说,杨存中马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
    他派人通知门子,去附近饭馆叫了“索唤”,给今晚留在枢密院的所有人准备了晚餐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杨沅接过宣旨院勘印房主事徐洪诚交给他的表格,果然这么索查资料方便了许多。

    杨沅先看了一下表格上近十年来的维修记录。

    没有!

    一次都没有。

    神奇的“官不修衙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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