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一听,顿时就想翻白眼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而跪在旁边的老者就更是骇然,惊呼道:“这……不可能!怎么会呢?”

    要是柳顺子家的孩子感染了瘟疫,那他们这所有人都有可能被传染上了,这就太可怕了。

    那边那女人伏在地上半天,一直在给自己装胆气,她是压根不相信什么瘟疫之说的,当即就破口大骂:“你个天杀的,你是要下地狱拔舌头的,我好端端的一个闺女,怎么可能染上那种腌臜的病症,好啊,就因为我不小心碰伤了你,你们这就要断我们一家子的生路啊!”

    说着,就又撒泼嚎啕了起来,捶打着地上的泥坑,脏水溅的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“你闭嘴!”她这边正嚎叫的起劲,冷不丁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。

    这一天一夜里,在周围走动的,除了流民里的女眷,再就全都是男人了。

    这一声实在是太过突兀,那妇人的嚎叫声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众人更是不约而同的齐齐循声望去。

    一剪单薄瘦小的人影披着件厚重的蓑衣从外面快步走进来。

    蓑草堆在她身上,一座小山一样,几乎将她整个人埋没,就越发显得她娇小玲珑。

    武昙沉着脸快步从外面进来。

    武青林的脸色骤变,眼底的眸光瞬间就沉淀的深不见底,而武青钰则是已经不由自主的迎上去,吃惊道:“你怎么跑这来了?”

    “二哥!”武昙闷声叫了句,然后就径直绕开他,走到那妇人的面前。

    彼时,那妇人也正艰难的仰着头看她。

    武昙身上穿着所以,头顶着斗笠,再加上夜里光线黯淡,妇人只能大约分辨出这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人,别的更多的也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只是方才被她怒气冲冲的呵斥了一嗓子,本能的防备。

    武昙睨了她一眼,就只抬眸问燕北:“你说那瘟疫是在有伤口的人身上更容易传播?”

    燕北看她这杀气腾腾的样子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什么,只不过也没遮掩,如实的回答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武青钰是刚缓过劲来——

    他才刚听说武昙跟着萧樾去北燕了,转眼间这丫头就神兵天降,突然出现在眼前,他是真有点应接不暇。

    “哎——”回过神来,他就要上前找武昙说话。

    武昙目光凌厉的左右一瞥,迎着他过来刚刚好,不由分说的迎上去两步,一把抽出他腰间佩剑。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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