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素缓缓抬头,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问,“这是煦容告诉你的?”

    薛程怒目而视,恨恨开口,“方才锦月公主去了素心堂,她二人交谈的时候,我恰好呆在门外,这才听见的。薛素,你好歹也是官夫人,何必要贪图那些蝇头小利,不如将秘方还给煦容,咱们消除误会,清清白白做人不好吗?”

    薛素怒极反笑,她把茶盖掀开,玉手一抬,便将色泽澄清的茶汤泼到了少年脸上,温热的茶水汇成小股,不断往下滚落,薛程满脸愕然,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对待,这女人委实无耻!

    “清清白白做人?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!咱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,我说的话你不听,外人随便挑拨两句,就被奉为金科玉律,她煦容红口白牙的诬陷,还让我将秘方交出来,她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脂膏汤剂的秘方,想方设法欲要将东西弄到手,否则为何会收留你这么个四体不勤、五谷不分的东西?当真是可笑至极!”

    薛素劈头盖脸的一通怒骂,如同耳光一般,狠狠扇在薛程脸上,让他狼狈至极,踉跄着往后退。

    “去素心堂是我心甘情愿的,煦容才不像你说的那般,她心思澄澈,最是善良不过,怎么可能撒谎?”薛程不甘心的反驳。

    莲生坐在木椅上,将堂中的景象分毫不露的收入眼底,看到他这副模样,忍不住讥讽道,“婶娘,您何必花心思敲打这种货色?他早就对您有了偏见,又将煦容视为救命恩人,一恩一仇,他会偏向谁可想而知,不如将他彻底赶出侯府,反正他姓薛,也跟楚家没有多少干系。”

    平心而论,莲生对薛家父子没有半点好感,若能趁此机会与他们划清界限,那可是天大的好事。

    还没等薛素开口,薛程便跟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一般,一蹦三尺高,咆哮道,“你当我稀罕楚家?满府都是那些恶毒龌龊之人,多看一眼都让人恶心,这地方我还不呆了呢。”

    目送薛程转身离开,莲生甭提有多高兴了,清秀小脸上洋溢着喜悦,颊边还露出浅浅的酒窝。

    似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,她忙收敛了些,走到薛素身旁,怯怯问道,“婶娘,我将薛程挤兑走了,您会不会生气?”

    细嫩掌心拂过细软的发丝,女人浅笑着摇头,“刚才我不是说了吗?薛程脑子进水了,就欠挤兑,他离开了侯府,对煦容而言就失去了利用价值,到时候甭说是当学徒了,恐怕连素心堂的大门都进不去。”

    见婶娘面容平静,小姑娘终于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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