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内宽和,对外严狠,聪明上劲。就是孤儿长大的小东西,感情丰富太过,总把战部的哥们儿当亲兄弟,上来那个熊劲儿当着人面前哭都不怕丢人。

    可这样一直熊下去,任他邢铭把严诺一打碎了重捏几次,这小子终其一生也只是战部剑修们最讨喜的小兄弟,成不了他们的下一个首座。

    邢铭微不可察的抿了下嘴唇,云想游是回不来了。

    严诺一摔了个灰头土脸,从地上爬起来都没站直。一个膝盖还跪在地上,两行眼泪就下来了:“首座……”

    邢铭长眉一挑,已经是要火的前奏。

    张子才一把按住严诺一的肩膀,两眼黑洞洞的望着邢铭:“首座,马烈的命牌碎了。”

    严诺一一嗓子就嚎出来了,挂在张子才的胳膊上哭得没了人形。邢铭却再没有了管他的心思。

    命牌碎了,那人就该是没了。

    又没了一个……

    十里艳阳笼罩着昆仑无色峰,邢铭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地里,只觉得这初秋的天儿竟然开始凉了。

    自高胜寒那边儿确定了马烈被掳走的那天,昆仑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那几人是凶多吉少的,蓬莱总不能是掳了他们去供着。

    可邢铭是真的没做好马烈战死的准备。

    那小子嘴贱命硬脾气烂,一份便当吃了吐,吐了吃,多少回了也不见他咽下去。次次打仗冲在最前,诱饵、断后、前锋、疑兵,哪儿危险哪儿有他。

    战部的小兄弟都取笑他,阎王都不爱收他这个麻烦。马烈自己还挺不忿“那阎王一准儿是个女的!”

    他还知道自己不招女的待见。

    可是忽然之间,这便当就被他给咽了……

    邢铭举起手挡了一下太阳:“去把释少阳找来……”

    云想游刚没的时候,花绍棠把他叫到寝室里,面对面的又给他上了一课。

    “邢铭,你还年轻,我知道你自己心里头不这么认为。但修士这一辈子的心魔大劫,那些活下来都得经历的坎儿,你连一半儿都还没跨过呢。夏千紫……我给不了你什么意见,但云想游,才是个开始。

    “邢铭,你比我聪明,所以你应该想过。我入道几千年,你和白允浪他们,并不是我的第一批弟子……”

    六百年前,少年的白允浪第一次踏上昆仑山道,懵懂而无知。

    花绍棠三千年前化形,成为昆仑登记在册的坐师。之前的两千四百年,多少个白允浪登上昆仑山道,拜花绍棠门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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