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哥?”
“治国?”
两人几乎同时出声,赵老四看着膝盖以下都是雪的兄弟,忙跳下来驴车,道:“快坐车上来。你这是到哪儿去了?”
说着从车上的油纸下摸出一个捋掉籽的高粱穗子扎成的疙瘩,递给赵治国:“打一打。”
“四哥,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”赵治国坐在车的另一边,边拍打着腿上的雪边说道:“我刚就听见驴叫了,还想着如果顺路就搭个顺风车呢。”
听五弟这说话的声音里都打着冷颤,赵老四忙把褡裢里的热乎烧饼拿出来,塞到他手里:“吃吧,待会儿经过村庄时下去到人家讨一壶热水。看给你冻成啥样了,怎么这大雪天出门?那也坐个车啊。”
“这不是有事儿吗?”赵治国咬了一口还有些烫嘴的烧饼,直说香,吃了好几口,肚子里见着热乎气儿了,才接着说道:“我想改个名字,来回在镇里和县里跑好几趟了。主要是我之前已经考过秀才了,这改起来便比较麻烦,手里的那点钱都买礼物孝敬人去了,我想着县里离家也不远,走路不过两个时辰,就没坐车。”
“跟娘要点也不能这么大雪天走路啊”,赵老四有些心疼兄弟,“这要是冻成老寒腿,以后可有你受的。对了,好好的改啥名。”
赵治国哈哈一笑,“改个好名呗。算命的都说改名就是改命,我这不是想改个有出息的名字?”
“治国这名儿还不出息?”赵老四非常不理解这话,“咱们五个就你这名字大气,都治国去了,你还想咋改。”
“改成了安国了”,赵治国笑道,“四哥,赵安国,这名字怎么样?”
“安国,赵安国”,赵老四重复着念了两遍,说道,“确实比赵治国敞亮,改好了?不用再往县里跑了?”
“不用跑了”,赵治国,不,现在已经是赵安国了,笑着道:“现在我只用沉下心来再学八个月,这名字改得好不好的,就看来年秋闱我能考得怎么样了。”
“怎么的”,赵老四笑道,“秋闱考得不好了,还想把名字改过来?”
“那不能”,赵安国摆手,将手里没剩多少的烧饼一口吃了,“秋闱考不成,我便改行。”
“改什么行,学了这么多年,怎么也得多考几次”,赵老四的声音很坚定,“真到那时候,赶考的钱哥都给你出了。实在不行,再说别的。不过啊治,安国,你年纪不小了,亲事还是得放在举业前面。反正你也考上秀才了,找个好姑娘还是很容易的,听哥的,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