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有我一直烧着的火,你们先去暖暖,我给你们做碗面疙瘩。”

    李氏嘱咐她小心,进了屋,见男人还醒着,小儿子在床里面睡得直打呼,忙过去问男人道:“是不是要去茅厕?”

    走前她嘱咐了女儿,让她爹小解时女儿给提尿壶过来,又对男人说大的就忍忍,却没想到他们直到这个时候才回来。

    李氏真担心把男人给憋坏了。

    田六摇了摇头,声音有些哑:“不用,这一路上还好吧”,又对山子说:“茶壶里有刚烧好的热水,快喝点,暖暖身子。”

    山子倒了两杯水,一杯给了二姐,一杯自己端着喝,厨房里传来叮当声,山子想起来刚才外甥女是拿着个火把去的厨房,便问田六道:“姐夫,前些日子我娘让我送来的那半斤灯油都用完了?”

    紧跟着又道:“用完了就跟我说,我想办法弄去,弄火把在屋里总是不安全的。”

    田六笑道:“灯油还有,孩子不舍得,想放着到要紧的时候用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山子叹口气,“也别太俭省着,我虽然没多大本事,弄些个吃的用的本事还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说话这会儿功夫,田晓妮已经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走了进来,李氏忙过去接着,对女儿道:“剩下的我去端,你回屋睡去吧。”

    田晓妮刚睡了一觉起来,还很精神,没去睡,母亲不让她再去端饭,她就拿来箩筐守着火盆做鞋。

    床上的田六看到女儿这么懂事,自己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还要拖累家里,无能为力的感觉憋得一个八尺大汉眼眶发红。

    李氏见女儿不去睡,便给她也盛了一碗咸疙瘩汤,给丈夫端去一碗时,他却摆手不要。

    李氏看了他一眼,也没勉强,吃过饭,外面已经泛起晨光,山子没多留,起身挑了自家的扁担回村去了。

    兄弟搁着家里的活儿跑过来帮了一天一夜的忙,李氏想给爹娘稍些吃的,但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境况,到底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送了山子出村,李氏回到家,打了些热水进屋,想在洗脸时跟自家男人说一说豆芽以及在县里见到的事情。

    只是她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呢,就听依靠着墙坐着的田六道:“要不,你带着俩孩子改嫁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李氏把木盆往桌子上一放,说道:“改什么嫁?我们都走了,你一个人喝风吃屁啊。”

    田六低下头,声音更加沙哑:“我不能让孩子小小年纪就吃这么多苦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苦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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